2019年2月11日 星期一

【讀後小感】《致命廚娘》

閱讀這本書的第一個感覺是︰翻頁好快。稍微計算了一下,這本內文大約 180 頁的書,每頁滿幅的文字數是 360 個字(30字/行、12行/頁)。若用一般動輒 700 字上下的編版來看,這本遠流的《致命廚娘》,相當於一般書本的 90 頁內容,所以算是冊「小書」吧。
 
《致命廚娘(Terrible Typoid Mary: A True Story of the Deadliest Cook in America)》一書屬於「傳記類」的作品,由作家「Susan Campbell Bartoletti」所寫,關於美國第一個被確定的「傷寒健康帶原者」的故事。本書遠流中文版的封面宣傳語︰「權力與正義的失衡、科學與道德的角力」,就已經道出全書的寫作宗旨了。
 
廿世紀初,在流行病學剛開始萌芽的年代,有位愛爾蘭裔的女子「瑪麗.馬龍」隻身一人來到美國,毫無家世背景的她,只能以優秀的廚藝與勤奮的工作,在美東一帶作為富裕人家裡的廚師。後來她在前後所任職的多個家庭裡,紛紛爆發了多起傷寒感染的案例(24 起)。一位礦業博士「梭普」藉由「關連性」推測,傷寒病菌非常可能是由這位新進的廚師所帶來的。於是他便發動了紐約的公權力(行政系統),強制逮捕了瑪麗,並在違背她的意志之下隔離與取得檢體。由於瑪麗本人沒有任何犯罪意圖或行為,卻受到公家機關的監禁、以及隨後整個媒體界對她隱私權的侵犯,讓她忿恨地對抗整個社會。遭到監禁三年之後,她才獲得「假釋」般的自由。
 
由於她個人最強大的謀生技能是烹飪廚藝,在經過四年之後,瑪麗以化名再度到醫院擔任廚師,使得醫院再度爆發 25 起傷寒疫情,於是她再度遭到拒捕隔離。此後她餘下的廿年人生,只能在限制當天來回於隔離所的情況下活動,直到她69歲那年因肺炎而過世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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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作者是以傳主的角度出發,套個術語,也就是所謂的「脈絡化」;因此本書當然呈現出傳主本人一生中受到的不平對待。由於瑪麗本人從不犯法,一生中都是老老實實勤奮工作。然而她所受到的人權侵害,卻比一般重大刑犯的待遇更加糟糕。另外,自從第一位被證實的「傷寒瑪麗」被媒體揭露之後,美國各地也不斷證實出其他的「健康帶原者」的案例,卻只有這位瑪麗遭到整個社會與司法的歧視拘禁。作者在文中,不斷地為傳主本人提出這方面的疑問。
 
不過,正如本書在前半部曾經描述到的現實情況,在當時對於細菌與病毒導致傳染疾病的機制才剛剛解明,而防疫或治療的生醫技術尚未開發出來。以致於在這個時刻,社會對於瘟疫爆發的概念,與中古歐洲「獵女巫」的情況並未進步太多;更何況瑪麗本人又是個外來移民的女性,毫無政經背景勢力所支持的孤家寡人,正是歷史證明下被獵女巫的「最佳標的」。
 
今天,我們回頭看待這個事件,當然可以為傳主本人抱以同情的眼光。我們雖然可以站在現代的高度批判美國行政衛生部門、醫學界、司法界、乃至於整個社會對瑪麗施以的不公平對待,但人心永遠是自私的,全體人民瘟疫的恐怖心理,總是會出現不公不義的犧牲者。但這卻是人類社會不可能改變的無奈真相。一嘆。
2017.2.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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