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觀片小感】美國片《鋼鐵勳章》

這部美國劇情片《鋼鐵勳章》應該是具有著「選擇觀眾」的性質。因此對我這枚在法律上、以及在心靈上的「非美國人」而言，除了開場前卅分鐘內夾錯帶出的戰場鏡頭的震撼之外，其餘的時間我大多覺得沒什麼意思，甚至結局的說服力更令我覺得有些小題大作的荒謬。
　
《鋼鐵勳章（The Last Full Measure）》（英文片名或許可以按著劇情直譯成「最後一次的完全審核」吧）的故事大綱，是在美國人發起的越戰當中，美國陸軍的步兵師（查理連）誤入敵人的火網，被北越軍隊夾擊，人員傷亡慘重。空軍派遣直昇機緊急救援。由於查理連的救護兵已經陣亡，因此隨著直昇機前來的空軍一等兵威廉．皮森柏格，自願留在現場，英勇地救護現場傷兵，一直留到最後，乃至他不幸在砲火中死亡。受到威廉捨生取義而救助的士兵們回國之後，不滿於軍方只給予威廉較低等級「空軍十字勳章」，三十年來這群退伍老兵們結合起來不斷要求政府授予他最高等級的「榮譽勳章」……
　
我在觀看本片的前半段時，總覺得故事營造出來的氣氛，有著血腥場域中的同袍戰友之情、以及政府貪功諉過的顢頇，因此令我覺得值得一看。然而隨著劇情的推衍得知，戰爭戲永遠就只有那幾個鏡頭不斷重複——是的，看到米國部隊被「查理們」狂電、以及威廉奮勇救人，確實非常驚險而引人注意；但本片卻是將戰場戲切成小片斷，夾在老兵們回憶重述之間，實際的「戰場戲」搞不好就只有那十分鐘而已。
　
至於遺族和老兵們花了卅年要求將勳章給昇等一事，本片的主角（五角大樓的雇員）在調查過程中，聆聽各個脾氣古怪老兵的回憶所造成他的心境轉變，令人感覺不錯，也讓人嗅出了某些「黑幕」︰部隊遭到敵人埋伏好像是指揮官的誤判，而該指揮官現在已經是政治前景大好的參議員。然而，這條線最後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，參議員聽了主角描述之後，立刻主動幫忙，安排公開的授勳儀式紀念這位陣亡的空軍勇士。——搞到後來，不過就是官員的「漫不經心」、「官僚延滯」罷了；而解鈴仍需繫鈴人，最後把話講開來了，大家都是好朋友。
　
因此，本片在「戲劇衝突」方面，前半段看起來是有那麼回事，但最後證明啥事都沒有，單薄極了。
　
然而，在戲劇之外，本片令我聯想到的，或許還是現實世界的美國社會，從上到下對於「軍人」的尊重，遠遠是超過我們中國傳統的。前不久美國才舉行了陣亡將士的紀念，無論哪一黨派，從來沒有政治人物在擡面上敢於疏忽。雖然美國是當今全世界最好戰的國家，但他們對於軍人的重視（相對我們而言）卻也是超高標準的。因此我相信，即使這部電影拍得不怎麼樣，美國社會在公開的一面，仍是會給予肯定的。